22. 第二十二章

十九抱着纸袋坐在了皮革座位上，颇有些好奇地打量这台内装挺豪华的私人飞机，看来她的教授还是个有钱的富豪。

科特最后还是选择继续待在马戏团，他的笑容十分羞涩腼腆，却做出比任何人都坚强的决定，与同伴一起面对接下来可能会蜂拥而至的困难。值得庆幸的是，马戏团团长已经醒过来了，而大多数团员的变种人身份也没有暴露在大众面前。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纸袋，手指几次蹭过袋口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打开，最后十九郑重地把已经被反覆凹折许多次的纸袋口严严实实卷回原样，决定再等一阵子之后才要品尝这据说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

「想起什么了吗？」一个带着笑的嗓音忽然响起，十九侧过脸，望向斜对面的声音主人。只见查尔斯正用手撑着头看她，满脸促狭的笑意，显然已经关注她的动一段时间了。

安娜和少年躲在飞机的最后面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明，尤其是在安娜哀怨地跟少年小声抱怨他们英俊温柔又体贴的教授是怎么放闪/光/弹攻击她这个刚失恋的人之后，少年更是不敢分心注意前面的情况了，即使他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可以让教授这么在乎。

说来也是缘分，原本极端害怕与人接触的安娜在遇到这个始终不敢睁开眼睛看人的同病相怜的少年后反倒没那么拘束了，还自告奋勇担起引导者的角色整路上都照顾着少年。

十九思考了几秒，摇头：「还没有。」除去她对教授的一点熟悉感之外，其他都没有任何印象。

查尔斯却正了正脸色，用一种与刚刚相比似乎有些不同的样子凝视着十九。他的眼底流动着细碎的光影，像是方才溜下树叶缝隙被切割成片片的阳光，灿烂而迷人。

他伸出手，展着修长的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妳有很多种不同的能力，而其中一个——」查尔斯翘起嘴角：「妳曾经用它来屏蔽我的痛觉，要试试看吗？」

十九困惑地打量眼前纤白如、指节分明的手，不太能理解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但还是学着他的模样伸手：「我不记得该怎么做。」

查尔斯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海蓝色眼睛似乎带着些许狡猾的、调皮的笑意，像是恶剧得逞一般。

「我可以教妳。」

他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缓慢地用轻柔的力道握住了她的手。微凉的触觉让十九的指尖下意识蜷缩了下，指甲边缘刮擦到查尔斯的手掌心，带来搔痒似的触感，酥麻的感觉细密地扩散开来，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握紧了。

十九盯着两人交握的双手，显然还是不清楚这种样子对于那个屏蔽痛觉的能力有任何的启发用，她的表情更困惑了：「教授？」

虽然的确带有『不良企图』，但查尔斯也没欺骗小姑娘的意思，他推想了一下以前所有看过的变种能力，猜测那可能是个可以任意调节感官强弱的能力，并且要延伸到他人身上必须得经由肢体触碰。

知道是怎样的能力之后，如何使用就好办了。

「妳可以拿我当练习目标，做什么都行。」他眉目含着笑，像是一点也不在意用自己当白老鼠，甚至还俏皮地朝她眨眨眼睛：「我相信妳。」

十九愣了愣，刹那间涌上的熟悉感让她不自觉握紧了查尔斯冰凉的手。在他温和声音的引导下，她缓缓闭起眼睛，尝试着使用能力。

查尔斯忽然感觉身旁的一切声音变得极端敏锐起来，飞机后安娜和少年的窃窃私语、前面驾驶舱内汉克断断续续哼唱的小曲，以及面前的小姑娘平缓有力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耳膜。

「这是我平常听到的声音，教授。」她这么说着。

查尔斯几乎是狼狈地抽回手主动中断能力，脸上泛起淡淡的滚烫感。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同样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宛如高速失控的列车，无法阻止。

「？」十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顿了几秒之后才收回空空如也的手，抱紧怀中的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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