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Chapter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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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弥生今晚有此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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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pero后，一打开灯，弥生便一屁股坐进客厅的长沙发。而在偌大而安静

的空间里……不，是在她自身所存在的这个宇宙之中，弥生体验到了何谓真正的醍醐灌顶、荡气回肠的当头棒喝。

从车站走回家里的这段路途中，宍户亮毫不客气地指出了自己思维上的弱点。

「什么错了？哪里错了？我不懂！」

出了票闸，弥生急忙追上前方的宍户亮，紧张地追问。

「……妳真的不明白吗？日野。」

宍户亮放慢脚步，直到两人步调一致。

「嗯！」

「……首先，虽然妳强调已经摆脱了门井什么的与有关自己的传言，然而事实是，妳从没脱离那个人带来的影响，不但任其束缚自己六年，还说服自己脚镣与手铐并不存在。」

「咦？」

「其次，妳说没有人想要了解妳，可是实情到底是如何呢？我看恰好相反，是妳不愿意被了解吧？妳倒是说说看，妳个性上的哪些部分会直接导致没有朋友？」

「嗯……例如，我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不顾他人，说话又很直，而且……」

「而且？」

「先不说门井诗音那类人……不过我读冰帝好歹也有六年了，我知道的，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那样！还是有许多很棒、很有内涵又认真努力──非常值得做朋友的人，例如迹部景吾，还有……你，宍户亮，虽然高中的时候没讲上什么话过……」

「可是……我实在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是你们看得上眼的，我不会运动、没有才艺、见识一般，读书也……拿得出手的充其量只有外表吧！我不觉得你们会想跟这样的我当朋友……毕竟长得好看又有涵养的人多的是，像是祇园悠花……」

「啊，没错……日野，妳说的都没错。」

「果然吧……你也是这么看我的，是吗？」

宍户亮摇摇头。

「一样是似是而非的言论……日野，妳这可不叫有自知之明，充其量只是用自卑与消极所包装的自我防卫。」

自卑、消极、自我防卫……？弥生从来不认为自己属于这几个词汇，脑子因此短暂当机了一会儿。

接下来宍户亮所叙述的，就是翻转了弥生整颗脑袋，并且将妨碍自己正面思考、那些留存已久的杂质与毒素完全冲刷干净的一段药石之言。

宍户亮说，弥生之所以会六年都交不到朋友，或许最初跟门井诗音与奇怪的谣言有关……可是没有根据的风声不可能长久流传，况且即便门井诗音坚持要排挤弥生，那也至多限于初中的班级，不大可能分班之后还影响依旧。

「所以，全冰帝学园最惦记那些谣言的人，不是门井诗音、不是听到的人……」

「实际上就是妳，日野弥生。妳甚至坚定不移地相信，那就是大众眼中的自己。」

正是因为弥生自己对那些反面评价念念不忘，才导致她贯彻了六年不涉入人际的主张──而她为什么要如此呢？

很简单，弥生不想要再被伤害。

「虽然妳没说自己受伤，然而那些伤口……其实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结痂。就是因为不想让最痛的地方再被碰触，所以妳故步自封、不与任何人往来，不适合交朋友、个性差之类的也都是保护自己的借口……或许某些人真的是不值得交往，可是当妳发现了没那么糟糕的人时呢？妳却又反过来对自己说：『我不够格当他们的朋友。』……」

「妳选择自我封闭，却责怪没有人认识真正的妳。」

「我……」

「直到最近，妳都还在与那个门井做本人也不晓得的抵抗……妳的人生，其实早就深深地被她烙下了伤痕，妳知道吗？」

弥生想要解释，不过找不到说词……她觉得宍户亮的剖析让自己变得□□，甚至可说是体无完肤。

可是……

「那么，宍户亮……请你提出证据。」弥生皱起双眉，紧含住下唇。「关于我的那些评论……老早就没多少人在意、只有我还紧抓不放的证据。」

弥生不想质疑宍户亮的说法。可是说什么唯有自己还停留于过去，弥生怎么样都无法心服口服……她就是不认为自己仍深陷于门井诗音的梦魇里，还因此形塑了她至今很大一部分的人格－－她的人生，明明早就和门井诗音划清界线了！

宍户亮其实了解弥生眼底下的执拗代表什么。然而比起眼睁睁地看着她再继续当一只鸵鸟，宍户亮宁愿扮黑脸，也要亲手揭露弥生得去面对的真相与现实。

「以前的三年e班就是活生生的铁证，日野。」

宍户亮坚定地答道。

三年e班就是弥生高二、高三的班级。宍户亮不是没有听过弥生的谣传，但左耳进右耳出，他并没有太在意，而其他同学也和他差不多……宍户亮说自己曾分别与班上的男生和女生聊到弥生的事情，男方觉得弥生是个长相非常可爱、身材又很像模特儿的女生，但就是给人的感觉太冷淡了。至于女生那边呢……大家总说日野同学好漂亮啊，有几次想找弥生聊聊化妆和打扮的事，但弥生似乎不想跟班上的人讲话，于是她们也就打消了这股念头。

弥生张大了嘴。

「啊……你是说，e班一点都不觉得我……」

「绝无虚假──日野，这下妳总该认清了吧？妳的看法与周遭全然不同。」

弥生再也没有应声，她直直地立在原地，呆若木鸡──宍户亮冲击的陈述令弥生好一阵子无法言语。他唤了好几十声，她才从失神的状态中回到自己。他们继续往弥生的家走去，不过两个人都不发一语。抵达了b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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