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炀捂着头，晃了晃就要倒下。幸好人群里伸出一只手扶住了他。
侍应生冲上来想要阻拦那个男人，但他攥着酒瓶用力磕在了桌上，玻璃碎片四溅。他举着手里尖锐的瓶口对准了周围，没人敢上来拦他。
他伸手就要揪住林沅汐的衣领，忽然一只胳膊自背后一个裸绞将他放翻在地。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又被一脚踩中后背，两条胳膊被从背后攥住用力一扯。
就听咔嗒一声，胳膊无力地垂了下来。地上传来了男人杀猪似的惨叫。
林沅汐看着来人惊愕地脱口而出：“老板？！”
洛济川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许诺炀面前，林沅汐这才注意到扶着许诺炀的男人竟然就是陆柏舟！
“还不快打120？”洛济川皱眉望向林沅汐，她赶紧拨打了电话。
回来的时候，小柠檬也姗姗来迟。她揉着肚子，腿也在打颤，离了老远就冲林沅汐叫道：“今天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我——诶？这是怎么回事？炀炀你怎么了？陆陆陆......”这画面冲击太大，她一时间嘴都不知道该先说那一件事。
陆柏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柠檬立刻点了点头绕到了林沅汐身边，小声嘀咕：“怎么回事啊？”
林沅汐简单讲述了刚才的事情，小柠檬咋舌：“都说红颜祸水，我今天算见识了。要说还是你长得太招人。”
“别说风凉话了。刚才那猥琐男可是一酒瓶子砸在了许诺炀的脑袋上，他不会破相吧？”
“难说。”两人都不由得担心起来。
很快救护车来了，警察也来了。林沅汐和洛济川便被一同带去了警局做了个笔录，小柠檬和陆柏舟把许诺炀送去了医院。
做完笔录从警局出来，已经是凌晨了。
两人站在警局门口，洛济川看了眼冻得直哆嗦的林沅汐，活像一只快冻死的小兔子，眼睛也红红的。
她低头打着电话，语气里满是担忧：“...那医生怎么说？什么？！轻微脑震荡？完蛋了，他本来就有点傻，还脑震荡，那不是更傻了么？”
洛济川的司机把他那辆林肯的商务车开了过来。他上了车，回头看了一眼路灯下那个游魂一样只顾着打电话的家伙，叹了口气，叫了一声：“上车。”
她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恍恍惚惚就上了车。等林沅汐通完电话，一回头才发现，她已经坐在了洛济川的车上。
洛济川今天比平常穿得休闲了一些，头发也没有那么一丝不苟，些许刘海垂落，反倒是增添了几分随性的帅气。
“洛总，刚刚...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出手，我可能......”
“不用。就算是个路人，我也会出手。不过我没见过明知道危险还非要去挑衅对方的蠢人，你是第一个。”
林沅汐刚升腾起的感激之情，刹那间被掐灭。
“谁知道这人这么暴力......”
“没有自保的能力，就不要穿成这样出来招摇。”
林沅汐直起身瞪着他：“明明是那个猥琐男的错，怎么在你眼里就变成了我的问题？受害者有罪论是么？”
洛济川对上她愠怒的目光，意识到她真生气了，也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说错了话。他此前看到相关的新闻，一向也对这种论调嗤之以鼻。今天不知怎的，对上了林沅汐，就不自觉地谴责起了她。
以他一贯的涵养，说错了话就应该道歉，可对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林沅汐咬了咬唇，扭头看向窗外不再理会他。
一路无话，一直到小区的地下车库，车停下，她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洛济川也跟着下了车，两人走向了电梯。
林沅汐忽然先一步进了电梯，开始用力按关门键。洛济川原是想跟上，却只看到了缓缓阖上的电梯门，以及站在电梯里眼睛里噙着泪的林沅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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