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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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您怎么了？不好了，太太出血了。”

赖嬷嬷正准备搀扶着史氏回房，忽然发现史氏脸色苍白，双手捂着肚子直哆嗦，仔细一看下身隐隐见红，有经验的她当下就知道怎么回事。暗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个孩子来的还真是时候，当下就大声嚷叫起来，那声音恨不得全府都能听见。

赖嬷嬷是史氏从史家带来的陪嫁心腹，史氏的很多事情她都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说史氏做下的缺德事，每一件里面都有她的影子。史氏要是得不了好，她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她只会比史氏更惨。

史氏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夫人，还生育了两个哥儿，她只是个签了卖身契的奴才，她太清楚高门大户对奴才的态度。

赖嬷嬷大声嚷嚷也不全是为了史氏，更多的还是为了她自己。在安姨娘爆出史氏算计国公爷子嗣的时候，她就知道要完，那时候她恨不得上去堵住安姨娘的嘴巴。可惜她知道自己不能，如果她敢去岂不是不打自招？国公爷肯定不会放过她。

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史氏身上，可惜史氏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出声。那时候赖嬷嬷心里是恨史氏的，以为她早就想好了对策，做不过拿自己顶包，而她顶多落下个治下不严的罪名。现在看到史氏流血，赖嬷嬷心里就明白了，感情她不是不辩解而是自身除了问题。当下她对史氏的恨意消散。

“快，拿着我的名帖去请太医。”

贾老夫人也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史氏的情况不对。这会儿她心里虽然不待见史氏，可对史氏的肚子还是看重的。虽说国公爷有了两个嫡子，可孩子谁会嫌弃少？

当下她也不敢耽搁，命人先把史氏抬进她住的偏房躺着。

因着史氏身下见红，荣庆堂一阵兵荒马乱，也没人顾得上还跪着的安姨娘母女。方菲菲只好自己吃力的站起来，她都到安姨娘身边，在她耳边说道：“姨娘，咱们也先回去吧。”

说完，她仔细观察安姨娘的神色，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挣扎波动，随后又平静下来，心里就有数了。

她仔细想想片刻，招手示意秦嬷嬷过来，故意大声的说道：“嬷嬷，我瞧着姨娘的神色不太对劲儿。喊她她也不应，您去瞧瞧？”

之所以喊秦嬷嬷过来，乃是她从贾婉不多的记忆中得知，这个秦嬷嬷是她的祖母贾老夫人命贾代善寻来的。她猜测秦嬷嬷可能是贾代善的人。

红楼开篇贾府的老封君可是史氏，眼下林黛的娘还没出生，史氏肯定死不了，她至少还能活个三四十年。安姨娘刚才那话肯定得罪了史氏，史氏是当家主母，想要惩治她简单的很。她不想安姨娘受罪，只能想法子把安姨娘摘出去，或者找个让史氏忌惮的靠山。

要说靠山，眼下贾代善和老夫人都是个好的选择。只是老夫人年纪不小了，就算她愿意护着安姨娘，又能护得住几年，再说府里还有个堂侄女呢，她未必会护着安姨娘，更多的怕是会乐得看安姨娘和史氏争斗。

贾代善更不用说了，他本就不怎么管后院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庶子死了干净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不正常。况且从刚才的事情看，安姨娘在他心里可是一点地位也没有的，至少远没有荣国府的名声重要。

如此也只能是把安姨娘摘出去了。

方菲菲想的很简单，她都能发现安姨娘不对劲儿，秦嬷嬷未必不能。只要她把事情转告给府里的当家人，老夫人也好贾代善也好都不会放任不管的。

方菲菲以前看过不少小说，都说古人最忌讳巫蛊事件，她把事情往这上面引导就不信他们不重视。也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安姨娘的命。

她不知道安姨娘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还需要持续多久，也不敢耽搁，当下就让秦嬷嬷去看看，就怕安姨娘一会儿清醒过来。

秦嬷嬷开始还不以为然，以后安姨娘又出什么幺蛾子呢。只是方菲菲当众点了她，屋里的小丫头们还看着，她不能不应，只得过去瞧瞧。“老夫人、老爷都走了，我说姨娘你也赶紧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