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顾晨的嗓子明显是哑的，见我拦着他，愣了一瞬。接着有些手足无措。“我……”
我了半天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觉得好笑，伸手把他从身上推下去，然后撑着头看他。
“彤彤……”他喃喃着喊我的名字。垂下了头。
“嗯，叫我干嘛？”我应下。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我们不是和好了吗？”他还挺委屈的。“你性感睡衣都穿出来了，不物尽其用。是暴殄天物的。”
“嗤，少给我来这套！”我白他一眼。“别说今天了，未来七个月我都不会让你碰。”
“七个月？”他不解，“为什么？”
这个人，怎么这么笨啊……
我不耐烦地指了指肚子，“那你问问他为什么要等七个月才出来啊！”
顾晨怔了怔。接着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你说什么？”
我还没回答。他就从床上爬起来了，然后小心翼翼地趴在我的枕头边。激动道，“彤彤。你的意思是说，孩子……孩子还在？”
话一说完之后，我感觉到他连呼吸都屏住了。紧张地抓住了被单，“彤彤。是这样吗？”
见他这样，我也实在不好装下去了，当下笑道，“是，孩子还在。之前都是我骗你的，谁让你那么坏，竟然还敢让我去打胎！”
“我……彤彤，对不起。”他又激动又兴奋，突然俯身下来抱了抱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该觉得对不起我了，”我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我费了好大的口舌才说服那个医生帮我，还有……我住院时花出去的钱，你得赔我。”
“不赔。”顾晨意简言赅，嗓音沙哑却坚定。
我愕然，转头看他，却见他眼眶微红，好像马上就能落下泪来似的。
他拉住我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结婚以后，整个家都是你的，我已经赔不起了。”
我失笑，一脚想踹开他，却反被他抓住了脚踝。
“彤彤，我们……结婚吧，越快越好，我已经一天都不想等了。”他露出了笑脸，“我的罪，三年五年是赎不清了，就只有等结婚了，赎一辈子……”
我侧了侧身，拍了下床边，“来，躺下来。”
他依言躺下，手却不离开我，把我搂进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小腹，似感似叹，“真好，你们都还在。”
我没接话，眼眶也泛着红。
房间的暖气开得很足，我躺在顾晨怀里，他的怀抱，比这暖气还要温暖，温暖地令人觉得安心。
“我真不知道，失去了你们我接下来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顾晨吻了吻我的额头，“幸好，幸好。”
是啊，幸好。
幸好我没有一气之下像报复沈白那样的报复顾晨，幸好我没有离开，幸好我坚持下去了，留下了孩子。
可能这一切，都是源于我对顾晨的爱。这种爱早已经渗入了骨髓，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彤彤，我爱你。”他满足地说着话，却没过一下就睡着了。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抬手戳了戳他的胸口。
他没反应，搂着我沉沉睡去，眼睫轻颤，眼窝处的青黑还是很明显。
我有些心疼，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轻蹙的眉宇。
他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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