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鬓角突突直跳,眼困头胀疲惫地揉着眉头,等了半个小时睡意越来越淡,外面的哭声反而越来越大,丝毫不见半分收敛。魏迟忍无可忍拉了条薄毯披着,打开门,狭小的客厅里只有沙发那里开着盏昏黄的小台灯,展开的沙发床上高高的鼓着一团,哭声从毯子里发出来。
魏迟走过去用手推了推裹在毯子里的人,丁舍从毯子里冒出头,乱糟糟的头发贴在脸上,湿漉漉的脸上眼泪纵横,分不清是在毯子里闷得还是眼泪。眼睛红肿得睁不开,看清是魏迟,她小声说,“吵醒你了,对不起。”
话未说完,声已哽咽。
魏迟出来本是心烦气躁来兴师问罪的,看她拼命咬着嘴角止住眼泪的可怜兮兮模样,他的心似被人用力捶了一下,疼痛,原来不只是他会在黑夜里哭。
“为什么哭?”
丁舍在毯子上擦干净眼泪,声音轻飘飘的,“做了个梦,梦里很惨,哭得很伤心,醒来就哭了。”
魏迟无奈地叹口气,“连做了什么梦都记不得,就哭得这么伤心。”
丁舍头扁着放在曲起的膝头上,缩成一团,“我梦到我父母离婚,他们谁都不肯要我。”
魏迟欲离开的背影停了停,不知在安抚谁,“梦里都是假的。”
丁舍摇头,她身披黑夜独坐昏黄角落,声音颤抖,“梦里是真的,我父母离婚了,他们各自有喜欢的人,谁也不肯带我,给我留了这个房子让我自生自灭。我爸爸给我电话,说生了弟弟,让我去吃酒席。”
丁舍认真地问,“你说为什么梦里也是这样,他们连梦里也不肯要我?”
丁舍是个吵闹的人,她喜欢阳光能照射到所有角落的白天,可她不得不熬过孤寂的黑夜,日复一日在梦里重温惨白的过去。
是啊,梦,在自己的梦里为什么还不肯随心所欲,不肯有一个虚幻的圆满,偏要一次次把支离破碎的伤口摊开细数。
魏迟转身过来,漂亮的脸上带着笑,“你想喝酒吗?我看到你冰箱里有酒。”
熬夜,是皮肤的大忌,喝酒,是健康的大忌,魏迟暂时忘了。
丁舍用力点头,“好。”
两瓶酒两个人,一人一瓶,在寂寞的夜,两个被抛弃的人孤单地靠在一起取暖。
“其实他们很早就彼此有喜欢的人,谁也不肯提出来,因为谁先提就会成为理亏的一方,要抚养我。”
丁舍酒量浅,才半瓶下去已薄醉,她傻乎乎地笑,“世上怎么会有讨厌自己孩子的父母呢?我是不是很惨。”
笑着笑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低头,自己擦掉。
“不是。”
魏迟紧喝几口,他不常喝酒,被酒呛到,脸颊涨得通红,眼睛里一层水雾,赶紧擦掉。黑夜也是有好处的,你哭了,别人当你笑了。
丁舍摇着沉重的脑袋,“对啊,你父母肯定不会这么对你。”
“我是说,你不是最惨的。”
魏迟偏着头看丁舍,漂亮的脸上光彩熠熠,“你知道生母是妓,女的感觉是什么样吗?”
魏迟的生母刘雅惠是醉天堂最漂亮的女人,有男人最爱的纤细腰肢和漂亮脸蛋,身材凹,凸有致,她漂亮妖艳,是勾,引男人的妖。有人甘愿为了她净身出户,有人自愿为她一掷千金后一败涂地,有人说刘雅惠是个不吉利的女人,凡是和她好的男人没几个好下场。
魏修德偏爱挑战,他是个成功的商人,有丰厚的家底和门当户对的妻子,他有别人称羡不已的名利头衔和权利。魏修德在刘雅惠最风光无限的时候,用最俗气的爱赢得美人心。
对他来说,刘雅惠是一座险峻的高山,是一条湍急的河流,爱上的瞬间便是不爱的开始。
要不说爱情是件折磨人的东西,有人为你苦,你为别人恼,在刘雅惠为魏修德离开醉天堂后,魏修德厌了倦了这个卸了光环的女人,不见不念不想已忘。
刘雅惠每天听着魏修德的新闻,从失望到绝望,她发誓要让魏修德名誉扫地,她报复的武器就是她的儿子。她给他取名叫魏迟,迟,亦是早。
刘雅惠把魏迟养到八岁,在魏修德父亲大寿那天,在魏家最欢喜时刻,把他丢在魏家门口,杳无音讯。
魏修德父亲视名誉如命,气急攻心住进医院,不出三天便归天。魏修德戴上了不忠不孝的帽子,这辈子洗不掉的标签,这怎么能让他不生气。魏修德气急败坏想要把刘雅惠找出来,可楼在人已去。
魏修德把魏迟随手关在主楼后的小屋子里,火急火燎和妻子郭古兰携手恩爱亮相,破传闻、秀恩爱。
魏修德不得不承认刘雅惠是了解他的,她真的如愿以偿给他添了不小的麻烦,他让刘雅惠成了墙上的蚊子血,刘雅惠就用这种方式成了他心口上永远的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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