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照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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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雪域的异常冯知悔只是抬头望了眼天空道：“或许是我们太靠里了，等到雪域深处封印着上古煞气，天气反常也是有可能的。”
行至半路，这天气果真平稳起来。
此次无功而返，到了半夜一向体弱的冯琳真灵气逆流发起高烧来，这一烧就烧了一整晚。
冯知悔与封息轮流照顾她，但到了清晨，冯琳真的气息徒然变弱。
封息见状忍不住提议道：“不如去禁地监牢求助。”
宁天烛收回在冯琳真身体里探查的灵力，手搭在她的脊背上没动感受到那跳动的心脏，过了三秒同意了。
由冯知悔背着人，她与封息护送左右，四人朝早就隐约看到的大阵行去。
“连累你们了，禁地监牢不知是何情况，若是尊者发怒，恐怕你们的成绩也要不做数了。”冯琳真虚弱道。
不论宁天烛怎么探，这冯琳真的确是一副灵气逆流命不久矣的样子，如果天黑前他们找不到可以帮她疏导的人，恐怕她当真会死。
因此宁天烛按耐了怀疑道：“别说话了，再忍一会儿就好了。”
说罢看着她汗渍渍的额头伸出手朝她体内又注了些灵力。
聊胜于无，但疼痛确实减轻许多。
冯琳真睁了睁眸子。
“我不敢睡，我害怕一睡就醒不来了。”她哽咽道，“宁师妹，他们总说我跟白霜姑娘相像，可我觉得我一点也不像。”
“本就是前世的事，牵扯今生总是恼人。你不必理会那些人，等到我修为高了，我帮你修理他们好了。”
“宁师妹，若我能有你一分开阔就好了。你不知，成为白霜转世是很多人的心愿，幽州蜀地，哪个女孩子家不曾想过自己是她的转世呢，纵使已经过了百年，可是霍剑尊和很多人却仍旧对其念念不忘。幽州多产红色染料，可粉青淡色衣服也因此逐渐流行，谁知其中会不会跟白霜有关。”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我小时候也穿过阿妈买的粉色衣服。”
冯琳真呢喃着她所听说的白霜：“天生丽质，惹人怜爱，聪颖机智，除却不能修炼，做什么都是完美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吗？宁师妹。”
宁天烛坚决地道：“没有。”
系统说的不算，反正她还没看到过。
这样的坚决话语让冯琳真忍不住看向她。
她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又道：“你可以勉强算是一个。”
冯琳真虚弱地笑了笑问道：“我……算吗？”
宁天烛点了点头煞有其事地道：“白霜不过一介凡人，短短十八年，就算她是天才也远做不到什么类比神女这么夸张，不过都是以讹传讹。琴棋书画，但凡活的长久些的修仙者都会一二，这又有什么好炫耀的，至于医术，她没有灵力，想来也不过是会看些凡间流行的病症罢了。仙人通身灵气不食五谷，一颗驻颜丹、一颗焕颜丹，容貌没有下乘的，她的容貌又能好到什么地方去？依我看来，你比她要好太多。”
所以何必羡慕呢？
这句话被宁天烛咽下。
天空不知何时又阴沉下来，像是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冯琳真道：“你这样说有人要生气了。我不如她，我是知道的。不然霍剑尊为何不见我？”
宁天烛脸色诡异。
“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她道，“失去的才是最好的。并非你不如她，只是这期间或许还有很多事情。”
冯琳真昏睡了过去。
四人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见到了那所炼狱，有高大阴森的林木于雪中伫立。
冯知悔把冯琳真交给宁天烛，自己上前扣门。
然而等到三人轮流叩了许久也未见有人前来，宁天烛抬剑砍在了门上，她使了十足的力气，然后被封印镇退了两步爬到了雪里。
得，这要是再没人来，恐怕她也要命丧此地了。
“归一宗试炼弟子，求见！”
“有没有人啊！”
她又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运转体内所剩不多的灵气。因为冻滞的经脉，灵力一运转就出现滞痛。
利刃再次带着水波寒气斩向大门。
下一秒大门便打开了，宁天烛心里一惊，剑尖一错，收了势撞到了旁边的石头上，手面立刻红肿从伤口中渗出血来。
门内走出的人却是熟悉的。
红衣，执剑，身姿挺拔。
是路生。
他一双淡漠的眸子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冯琳真，然后道：“你们为何到了禁地深处？”
宁天烛早已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正拧着眉，道：“迷路了。冯师姐体内灵力倒流需要人疏导。”
路生看向她，在她流血不止的手上停顿一下，然后打开了门：“进来吧。”
冯知悔背着人往里走。
封息走上前掏出绷带来欲要给宁天烛处理手却被阻止，女孩从她手中拿过绷带然后胡乱缠绕了两圈，那绷带上沾了血往外泅着，惹得封息张了张嘴。
虽然往日路生也很淡漠，但今日他身上的气息似乎格外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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