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双生观测者的囚笼

量子通道的虹光消散时，陆昭跌坐在布满阴极射线管的密室中。泛黄的实验日志铺满金属墙壁，每张纸上都印着【烛龙计划绝密档案】的钢印。当他触碰最近的显示屏时，休眠的量子计算机突然启动，幽蓝光芒中浮现出两个交叠的人影——白衣的颜知雪与机械化的颜知雪正在互相厮杀。

"；认知囚笼启动。"；机械合成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请验证您的身份：陆昭博士，或者...第1314号实验体？"；

陆昭的左眼突然灼痛，量子瞳在金属墙面投射出双重影像：一侧是穿着白大褂的自己正在操作粒子对撞机，另一侧是墨家钜子装扮的自己挥动量天尺。两段记忆在意识中碰撞，炸开尘封的真相。

【三年前·cern地下实验室】

"；量子永生需要两个观测者。"；白发陆昭将神经连接线插入颜知雪后颈，"；你承载我的善念，她承载我的野心。"；

培养舱中的两个颜知雪同时睁开眼睛，左侧的瞳孔澄澈如星，右侧的染着青铜锈色。

记忆碎片突然被青铜锁链绞碎，陆昭的耳膜渗出鲜血。量子计算机的屏幕闪烁起红光，机械颜知雪的面容挤满所有显示屏："；你以为挣脱了循环？这间密室才是真正的现实！"；

密室墙壁突然透明化，露出外面浩瀚的星空——数以万计的密室正组成克莱因瓶结构，每个密室里都有个陆昭在挣扎。最底层的密室中，浑身插满导管的老年陆昭正向他微笑。

"；欢迎来到观测者牢笼。"；机械颜知雪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你，我，还有十万个你，都是维持他永生的量子电池。"；

陆昭突然注意到密室角落的《墨经》石刻，那是公输衍自爆前刻下的最后讯息：【逆熵非逆时，烛龙即闭环】。当他的量子瞳聚焦石刻时，文字突然重组为莫比乌斯环方程式。

"；原来如此..."；陆昭突然扯断神经连接线，"；所谓烛龙计划，是用时间闭环制造的永动机！"；

量子计算机突然过载，机械颜知雪的影像开始扭曲："；禁止...提及..."；她的电子眼突然淌出血泪，"；快毁掉第七代原型机...在瑞士地下..."；

密室的通风管道突然炸裂，白衣颜知雪拽着青铜锁链跃入。她的左半身已经量子化，右手握着的正是陆昭在星舰残骸中找到的青铜钥匙："；用这个打开《天志图谱》的真实模块！"；

当钥匙插入主控台时，整座密室突然坍缩成奇点。在维度重构的剧痛中，陆昭看见两个颜知雪在数据洪流中融合，她们共同指向某个星空坐标——那里悬浮着刻满诸子百家真言的黑色太阳。

"；去本源之间..."；两个声音合二为一，"；那里藏着所有轮回的起点..."；

起点的爆发如同宇宙初生的那一刻，无尽的能量与信息在狭小的空间中疯狂挤压、碰撞，然后猛然间向四周扩散。陆昭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又在某个不可知的力量作用下重新组合。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漂浮在一片虚无之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闪烁的星光。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方向，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透明，仿佛是由纯粹的信息构成。

“这是……量子态？”陆昭心中惊讶，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受限于肉体和时间的存在。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陆昭，你终于来了。”

陆昭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影正缓缓向他飘来。那身影穿着古老的墨家服饰，面容却与他有着九分相似，正是老年陆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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