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降雷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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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过去，几人身上的伤已经差不多痊愈，萧玉河便带着师弟师妹告辞了。
下山来时因为身负重任万分迫切，现下回山就可以不紧不慢地走，他们师兄妹自小在宗门内长大，却鲜少下山，正好趁着机会叫师弟师妹们领略下山下的光景。
途径一座人城时，这里繁华热闹，几人欲停留一日，便找了家客栈住下。
客栈招待客人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偶尔品尝一下叫裴听妤都不禁夸赞，夹了一筷入口，她双眸微微一亮，好奇道：“这是什么菜？”
萧玉河稍年长，比几人有多一两回的下山经历，他笑答：“这是蜀地名菜五柳鱼，口感鲜嫩清淡、甜爽适口。”
他又看向另外两人，“阿歧和梨梨也尝尝？”
“好嘞！”宋梨应声轻快，愉悦地伸出筷子享受美食。
奚歧只嗯了一声，才缓缓伸筷子夹了一口。
宋梨不着痕迹地悄悄看了他一眼，这一路上他情绪似乎都不大高的样子，那日他和大师兄站在一起，虽然没听见他说了什么，但从大师兄话中她大约能猜到是在说红海幻境的事。
她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自顾自快乐享受，任由他心情沉郁去。
“我倒是忘了，梨梨才上山不久，从前都生活在俗世中，应当是吃过的，肯定见识过更多的东西。”
萧玉河一拍脑袋，想起来没见识的只有他们三人，宋梨跟他们可不一样。
宋梨贝齿轻咬着筷子尖，稍稍在“自己”记忆中搜索了下，倒也不是，剧情中“宋梨”有个怪爹，从来带着她行走于深山乡野中，从来不居闹市，也从不在一处长留，仿佛在藏匿什么。
比起萧玉河师兄妹三人，她也是个好不到哪里去的乡巴佬。
宋梨：“从前爹爹带我过的隐居山林的日子，这繁华闹市我也不曾见识过。”
萧玉河了然，颔首道：“无事，如此我们师兄妹都一样了。”
……
吃完饭，奚歧说去外面走走，便背着刀出门去了。
俗世人间不如山上秩序井然，却热闹祥和，四处不同的商铺酒楼林立，来往人群也络绎不绝。
这山下是好，就是人跟睁眼瞎似的。奚歧从客栈出来不到一刻钟，就有两个不长眼睛、在街上追逐打闹的小乞丐撞到他。本就冷漠的神情变得更加不善，身后再背着威风冷峻的九野，周围的百姓见了都绕着他走。
奚歧随意四处走，不知不觉走到了片专供兵器的街巷，周围大大小小的铺面阁楼里陈列的都是待售的兵器宝物。
其中最为气派的一家挂着“名器轩”的匾额，奚歧驻足望了一眼，脚下方向一转走了进去。
奚歧打量了一遭，“名器轩”中却没一把名器，都是生意人抛出来的噱头，不过除了大部分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尚且有几把算得上佳品。
奚歧脚步停在橱柜前，盯着里面的一柄精巧的匕首，刀柄上嵌了颗葡萄石，透明中浸着绿，色泽通透、灵动漂亮。
虽算不上名贵，但他莫名觉得很适合。
他背着刀一副江湖气，一看就是位主顾，从他一进门店家的小二就守在他旁边。奚歧朝小二道：“拿出来给我试试。”
“好嘞！”
小匕首递到奚歧手中，小二又提供了一块绢布，一根小铁棍：“客人，您要哪一个？”
奚歧拿了那半指粗的铁棍，往匕首刀锋上轻轻一撞，响起细微的一声嗡鸣，铁棍就应声断成两截。
倒还算锋利。
一直抿成条直线的唇终于有了丝弧度，匕首小件，宋梨那笨蛋修为不行，使起来也不算太费力，只要她聪明点儿，懂得点巧，配上锋利的刀刃，下次若是……再碰到秘境里那种状况，兴许还能有点自保的能力。
奚歧手里握着匕首柄，掂在眼前打量，正想要买下来，竟来了个找事的。
一行十来个人，都是带着兵器的家伙，架势颇大，浩浩荡荡地走进来。
本守在奚歧旁边的小二一见来人，顿时眉开眼笑地“另择明主”，到了他们跟前点头哈腰：“哎哟，仙人们又来光顾小店了，您请，快往里面请！”
奚歧抬眸扫了一眼，那一群人中有男有女，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十余人身上穿得都是白衬青衫，听店家叫仙人，大约又是哪家的仙门弟子。
这和平的繁华人城，本就不该有这么多兵器铺，看来就是为这些人准备的。
一群人中，一女弟子进门目光就落在了奚歧身上，原因无他，眉目清俊的少年，若是肯展颜笑笑，便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风景。
连带着，瞧他手中那柄匕首也格外好看。
女弟子轻轻牵了下身旁男弟子的衣袖，望着奚歧的方向，小声道：“方师兄，你看那柄匕首好漂亮。”
方师兄看了一眼，转头和颜悦色地应她：“是还不错，师妹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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