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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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菲洛洛蒂做的，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吗？你可以向我许愿。”萨尔撒斯在斯罗格的脑中蛊惑着。

但对于像是回到了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斯罗格来说，此时此刻，谁在说什么已经完全无法听进耳朵里。

“是的，菲洛洛蒂·阿托门，这片血雾领域的领主，虽然你让她失去了大半契约，现在应该还在恢复……”萨尔撒斯突然停止了喋喋不休的话语，随即隐忍地倒吸一口气，“那个疯女人。”

下一秒，斯罗格感受到萨尔撒斯的声音消失了，连带着他体内的魔力一起。没有了混乱的杂音，没有魔力支撑着的人类独自在血雾中缓慢移动，至少能够重新开始他的思考。

“莱特神父，发生什么事了……”斯罗格脚步迟缓，他想要尽快赶到莱特身边，以弥补这种一无所知带来的束手无策。

也许，他只是想逃避。

“斯罗格？”莱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但没有停下持续为安蕾娜输送着自然之力的动作，“先到我身边吧，安蕾娜修女需要治疗，很遗憾此刻无法给你一个安慰的拥抱。”

明明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斯罗格却走的异常艰难。是因为血雾吗？还是因为“魔力”？不管是哪样，他那强烈的不安感愈发浓重。

直到他彻底看清了安蕾娜和莱特的样子，那不安的预兆彻底展现在他眼前。

安蕾娜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腹部不断渗出大量的鲜血，而莱特始终闭着双眼，黑色的丝线缝合了他的上下眼睑，源源不断的光点覆盖在安蕾娜的伤口之中，在伤口上方显现着多个由光点组成的术式，那是斯罗格从未在书中看见过的术式。

“莱特神父，你的眼睛……安蕾娜修女受伤了，是魔物吗，是阿托门的魔物吗……莱特神父，现在该怎么办？”斯罗格的大脑一片空白，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莱特失去了视力，无法看见斯罗格现在的状态，与六星魔物的对峙让他的身体和精神遭受了极大的损害。

结界被破坏，即使血雾将所有传递出去的信息都给吞噬了，教廷也一定有所察觉。只要在拖延一点时间，等到中央教廷的救援来临……

自然之力的输送不能停下，安蕾娜的伤口来自六星魔物攻击，靠普通的术式无法完全治愈，或许带着“净化”的自然之力能够清除魔力的侵蚀。莱特以自己的双眼为代价施展着禁忌术式，以物换物的形式，至少让安蕾娜活下去。

他的声音嘶哑：“我没事，眼睛是使用术式的代价，不用担心，安蕾娜修女会没事的。只要教廷的救援到达，默让镇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的。”

“来，斯罗格，坐这来，和我说说你和加加里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莱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多余的光点支撑着斯罗格到莱特身旁，“我感受不到你体内的自然之力，阿托门魔物的领域会吸收普通人体内的自然之力，身体逐渐虚弱，直到死亡。这点在平时上课中也有学到过吧？”

莱特与平时毫无区别的话语像主心骨，让斯罗格忽视了周身的处境，他相信莱特神父能够解决这些事情，然后中央教会也会很快派人来默让镇，然后重新回到以前的日子

“嗯。”斯罗格靠近莱特，在浓郁近乎化为实体的自然之力中，久违的感到了轻松，虽然从他跟着加加里到现在不过几个小时，默让镇上空依旧被黑夜笼罩。

“我，晚上的时候看见加加里翻窗出去了，感觉好像不跟上去不行就跟着他到了帕尔特夫妇的地下室，加加里站在一个献祭术式上，我想把他推开，结果自己也被吞噬了。”斯罗格坐在地面上，像是在进行野外露营聊天似的，莱特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然后到了一个和默让镇完全不一样的地方，那里有个自称萨尔撒斯的恶魔，据他说加加里在无意识之中与恶魔菲洛洛蒂签订了契约，我想媒介应该是帕尔特夫妇和他们给的面包。”

“然后为了离开那个地方以及解决被恶魔契约控制的加加里，我和萨尔撒斯签订了契约，作为交换他会实现我三个愿望，现在还剩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