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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教授，请再来一次。”
西泽满头大汗，单手撑着身边的桌子，狠狠地喘了一会气。
他和穆迪教授的单独补课已经持续了四个星期。在这种一对一的教学中，穆迪所做的就是不停地对西泽施放不同强度的夺魂咒。
在刚刚结束的那次练习里，穆迪要求西泽对着自己鞠一躬。这个是非常难以抗拒的要求，身为一名优秀的、对西泽帮助良多的教授，穆迪本就理所当然地享有西泽一定程度的尊敬，这要求算不上强烈违背西泽的意愿。
但好在，虽然进步缓慢，西泽总算是勉强做到了在没有一切外力刺激的情况下，自主唤醒被咒语强制沉睡的精神力。他的头只低下去了一半，就清醒了过来。
他希望再试一次，是想要确认这次的成果。
穆迪摇头，“听着，男孩。你的精神力和体力都已经透支了。”
他的木腿踢了踢地面，“随时心怀警惕，想要提升自己是好事，但不用把自己逼这么狠，你已经差不多成功了，这学期还剩下一整年的时间。”
西泽坚持。
穆迪的魔眼在眼眶里翻出一个夸张的角度，像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学生是个疯子。但其实，他心里对西泽是赞赏的。
这个学生身上有一股狠劲，所有人都会在疲惫与痛苦中下意识宽纵自己，但这名学生不会，他只会把自己逼得更紧，直到达到自己的预期。
成功对这样的人来说，没有大多数人眼里的那么遥不可及。
如果说穆迪在一个多月前第一次听说西泽的名声时还有些不以为然，觉得威森加摩将梅林三级勋章颁给一个14岁的孩子是过誉了，那么他现在的态度就已经变换成纯然的欣赏。
从二楼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出来，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半。西泽的面色因为精神力的透支而显得愈加苍白，总是梳拢整齐的头发垂下来几丝，因为汗水，湿哒哒地贴在脸颊边。
看起来颇有几分狼狈。
他缓步向拉文克劳塔楼走去，迫切地需要在盥洗室清洗一番。
“西泽？”
女孩的声音从五楼的一尊妖精叛乱纪念雕像后传来，西泽惊讶的转头看去——他认识的绝大部分拉文克劳同学都是颇为循规蹈矩的学生，临近宵禁还在远离休息室的地方闲逛，算是相当出格的行为了。
是布洛贺，她看上去已经在这里站了有一会儿了。
“刚刚从穆迪教授那里回来吗？”
曼蒂·布洛贺侧目凝视着西泽被汗水浸湿的衬衫，“你其实没有必要这么拼——我是说，班上的绝大多数学生都没办法抵御夺魂咒，不是吗？你那天上课就成功做到了这一点，我不认为你有任何投机取巧的行为。”
“你听到了？”
西泽知道，布洛贺这样说，显然是那天听到了自己和穆迪教授的对话。
“是啊，那天想起有东西落在了教室里，就回去找找。没想到你和穆迪教授在教室里谈话。”
谎言。
那天西泽亲手用魔法还原了教室里被挪到一边的桌椅，他很清楚没有属于学生的物品被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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